插曲【三】

「葵很努力了呢。」

大老板坐在发高烧而昏倒的葵小姐身旁，拨黏在她双颊上的发丝。

「非常抱歉，大老板，有我随行还发生这意外。」

「今天的你嘴上只有这句话呢，银次。是我命令你照顾这个老是胡来的小姑娘，这次也算顺利告终了……你别太放在心上。」

退居后方待命的我──小老板银次，只是垂著双耳与九尾，跪拜在地。

「葵一直很感谢你，若过于责备你，她又要垂头丧气了……这结果我可不乐见。好了，银次，把头抬起来。」

大老板将八角金盘扇放在未婚妻的枕边，那是天狗松叶大人送给葵小姐的礼物，后来大老板从实习达摩手中拿了回来。

「这真的好吗？大老板。」

「……你说哪件事？」

「厨房的实习达摩们虽然受到暂时闭门自省的惩罚，但……我跟料理长的处分还没下来。让葵小姐受到那番伤害与煎熬，我们也有责任。若不追究，这的惩处方式未免太轻了。如果不比照阿凉小姐那时候的处分，是无法为天神屋其他员工立下榜的。毕竟对葵小姐有所觊觎之辈，馆内馆外多得是……这难不会助长他们的气焰吗？」

「……」

大老板不发一语地听我说完。

「这次跟阿凉的事不可相提并论，下手的并不是你们吧。」

「可、可是……」

「不过等白夜回来之后，大概又会说这处理太轻纵，也许会扣几个月的薪水以做为你们监督不周的惩罚就是了。哈哈，你先有所觉悟比较好喔。」

「……这程度的惩戒，我虚心接受。」

此刻我脸上的表情必复杂得难以形容吧。

彼此间持续了短暂的沉默。

只听见葵小姐熟睡时所发出的呼吸声。虽然还在发烧，不过看她的子似乎已经稳定下来。天神屋的常驻医师也说只要睡饱就能恢复。

「银次，依你所见，觉得葵是个怎的姑娘？」

大老板突然拋出这个问题。我抬起低垂的视线。

我思考了一会儿大老板的问题：葵小姐是个怎么的人？

「她……是一位很了不起的小姐，无庸置疑是史郎殿下的孙女。妖王家的夫妇这次的餐也十分尽兴……满怀感激得甚至落泪。」

律子夫人说过，葵所做的东坡让她思念起再也回不去的家乡。

「葵小姐的料理能打破妖怪与人的心防。面对那股温柔的滋味，妖怪会不自觉地敞自己的心，让食材与她的灵力确实穿透五脏六腑，疗愈身心……葵小姐与妖怪拉近距离的方法，并不像硬闯的史郎殿下那般粗暴又刺激，而是给人非常舒服的感觉。」

我细细呢喃著。说著的同时，我也重新意识到自己的法。

大老板瞥向我，摸著下巴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