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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这是个红色的房间。

墙壁、地面、天花板,全都染成了鲜血般的颜色,是间会经眼球而侵蚀精神的房间。视野被红色全部填满,人类难以维持内心的均衡。但房间的构造本身却有别于那颜色,出乎意料的平凡无奇。

这里有壁炉,壁炉旁堆着新柴,还有餐具柜,柜体上淡雅的装饰。另外,这里还有一张朴实结实的桌子,桌上摆着两只杯子,杯子里盛满了牛奶熬煮而成的茶。

忽然,一只白色的手伸了过去。砂糖从银匙中抖落,沙沙沙地落入茶的表面。

鲜红、朱红、赤红……在这个好似从里面深深挖出的伤口一般的房间里,『他们』就像天经地义一生活着。

「好了,请吧,櫂人大人。茶还很烫,请小心」

「嗯,谢谢,小雏」

濑名櫂人点点头,接过杯子。扎成短短一束的头发摇摆起来,他将茶含进嘴里。

在櫂人对面的椅子上,坐着一位丽的女仆。

那是他永恒的恋人,最爱的妻子,机械人偶小雏。

餐桌旁还准备了另一张椅子,但空空的没有人坐。那空白是那么空洞,那么寂寥。

房间不仅扭曲,还欠缺重要的某东西。即便如此,两人还是安然地过着喝茶的时光。但突然间,温和的沉默被打破。

远处始响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那声音很微弱,却显得不祥,十分尖锐,听着又像有人在大叫,又像有人在哀嚎。

刀剑的声音,吃的声音,被咬的声音,哭声,喊声,包含着各各的声音。

小雏垂下她翠绿色的双眸,呢喃

「已经,始了呢」

「嗯,始了啊」

櫂人的目光落在浑浊的茶表面,点点头。吹响末日号角的时刻曾被大幅推延,而铸就这一成就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濑名櫂人。然而,櫂人却不怎么惊讶,淡然地接着说

「说到底,这早已心知肚明。生者全都是愚昧无知的畜生,但又无比宝贵,正因如此值得去保护。同时照现在这下去,不久将难逃毁灭。本质就是这……不过三年的话,实在来得太快了」

「嗯,命运的齿轮,恶因早在最终决战前就下了」

「没错,问题是今后会怎吧。相比混血,还是转生者的存在更加棘手吧。只是,连那些当事者本人都没有自知之明……换个说法,或许可以说缺乏危机意识。『这一次,一定要让我们的夙愿达成』,是么」

櫂人皱紧眉头。那正是由他自己已经体现过,证明过的事实。死于非命之人的『断定』将化为无限的魔术素养,但取决于本人是否拥有自身的愿望。

空容器会自由变换,但会给世界带来什么,会促成什么,就连这些都不确定。

不知是爱,还是憎恨。

不知是正义,还……(内容加载失败!请反馈访问设备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