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教会的兵器

隔天早晨的王都天空著实清爽又万里无云。

在清澄的蓝色之中甚至飘著白色云朵。

（考虑到地上的惨状，这天气还真讽刺啊。）

棹人如此思考。

他将脚迈向前方，环视在周围行进的大军。

圣骑士们的白银铠甲承受阳光发出炫目光辉。他们高举绘有白百合纹章与受难圣女的旗帜，每当含有血腥味的风吹过来，旗帜就会在──与气味毫不相称的──完青空飘扬。

棹人再次确认现况。

为了护卫避难所，散布在王都四个方向的众骑士各自始进军。目前除了防卫周围与负责维持结界的人手，所有人都朝事先决定好的位置前进。

这正是所谓的总体战。

棹人跟伊莉莎白与伊莎贝拉还有哥多•德欧斯率领的军队同行。

棹人不时会弹响手指，利刃屠杀接近而来的侍从兵们。或许是信赖他的判断，伊莎贝拉与圣骑士们只尽力警戒来自建筑物后方的偷袭。伊莉莎白让双方负责，自己则是保留力量。

不久，棹人他们抵达目的地山丘。

山丘背后有一大片墓地，棹人从山丘顶端俯视被光芒照亮的街景。

从其他避难所出发的圣骑士与王国骑士的混合军，应该也对「王」、「大君主」、「君主」变形而成的块摆出包围之势，在受到严重影响的范围外待命才对。然而，没办法从这里确认他们的模。

相对的，棹人目睹了异光景。

「…………那是怎啊？」

块周围有数公里染成灰色。

侵蚀范围内的建筑物有如变质的纸张风化，有时还违反物理法则改变为──泡粒状或是玻璃质状的──形状及材质。

色彩、时间、形状悉数遭到剥夺，灰色的世界沉默著。就像被刀子切下，在那条线的另一侧完全化为异质空间。

棹人总算也领悟到块膨胀收敛的理由了。块以不同于物理侵蚀的另一形式啃食著周围。

（世界正在「被破坏」。）

棹人本能地──或是与恶魔订下契约的影响使然──如此领悟。

「皇帝」在他的耳膜内侧低喃：

『看吧，所谓的恶魔就是破坏神造之物的存在。不受契约者的自我束缚，以本质尽情挥洒骇人威力的话，就会像这喔──那么，教会啊，试图冠以神之名的区区普通人类会怎么做呢──真是滑稽的表演啊。』

咕噫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呼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咕噫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皇帝」极像人类的声音嗤笑。看子他似乎很享受现状。

棹人没有对此做出回应，再次瞪视眼前的光景。

路从山丘那边延伸而出，前方本来应该是王城才对。然而如今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据说曾被赞喻为白色蔷薇的──豪奢城堡与庭园，……（内容加载失败！请反馈访问设备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