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疯狂的外侧』
第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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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是从黑暗被切、眼皮被日光烧灼的痛楚始。
「——哥?」
温热的血通过手脚,原本碎裂的下半身牢牢地踩踏地面。
失去的机能在眨眼间就全部恢复的现象。瞬间再度启动的大脑,为了处理灌注进来的情报量而当机,眼睛就真的始打转起来。
只有耳鸣支配的世界里,人类营生所发出的杂音闯了进来。人们在带着尘埃的路中熙来攘往。寻寻觅觅的生者,数量多到埋没视野。
看着流畅避自己的人潮,伤痕累累的心剧烈翻腾。
「喂!叫你啊!听到了没?」
咂嘴的粗嗓音就从旁边传来,视线缓缓转向那边。正面站着一名脸上有纵向伤疤、皱着眉头的可怕男子。对方手指抚摸白色伤疤,说:
「饶了我吧,小哥。不要发呆啦。」
「咦,啊?」
「那是什么白痴回复。算了,怎都没差啦。不说这了,要怎?」
昴只沙哑的声音响应,男子叹气,然后催促结论。
他伸出的手掌上,放着一个小巧的红色果实。跟男子的外观是超级不搭嘎的组合,有损现实感。
傻傻地望着那个的昴保持沉默。认识状况的能力产生重大缺陷。但是,男子丝毫不查昴的异常,探出身子继续说。
「玩笑也要适可而止。是要我问几遍!你到底要几个凛果啦!」
男子的手臂越过柜台,抓住昴的肩膀,粗鲁地拉近自己。低头的身体毫无防备地力撞上柜台,男子一脸惊讶,放手。
「干、干什么呀!站好啦。你脚是都没力气喔……」
「脚……我的…脚?」
「就接在腰下面那两条东西啦。你该不会是梦到自己的脚不见了吧?」
一脸厌烦的男子指向昴的下半身。视线跟着往下,那儿有在微微颤抖的双腿。不可靠的双腿撑不起身体,现在正靠着柜台。
「算我求求你,恶劣玩笑到这就行好不好。平常本来专讲些别人听不懂的话,现在是怎,怪怪的喔。」
觉得很麻烦的男子这么说,但昴的身体依旧没反应。
无法将现实认为现实。某处的朦胧感,在体和灵魂的联系之间产生龃龉。从策动身体的信号到情报,感觉全都只是左脑进右脑出。
我在干嘛?
发生什么事了?
感觉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但到底是什么事呢?
——我在这里做什么、做什么、做什么、做什么!
「——昴?」
突然,少女的声音震动耳膜。
「————」
无声瞪大眼睛,抬起头。
柜台深处、在可怕男人的后面收拾东西的娇小身影站了起来。
身穿以黑色为基色的洋装,配上白色围裙和鲜白发箍。小个头又纤细的身体挺直背脊,隔着柜台可爱的脸蛋看向昴。留至肩头的蓝发随风摇曳,更加衬……(内容加载失败!请反馈访问设备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