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十一秒之后』

第二十九卷

「听说，妳这个城里的同伴们都很健壮……但有比咱村里的同伴还健壮吗？」

「──卑鄙小人！」

又听到同的声音。

老人的沙哑声音，和洋溢怒意的女人声音。接着──

「──」

──又是在连续爆炸的声响后，红色剧痛造访。

爆的眼珠和飞出去的眼珠，在两痛楚与冲击下按着脸当场倒地。扑过来压住自己的轻盈体重，这些自己都知。

明明知，却无法应付。因为时间实在太短了。

视野纯红，头痛裂，灵魂哭喊「为什么」。

这些全部，都让昴白白度过一次又一次造访的绝望十秒钟。

痛楚妨碍他思考，世界变红的缺失妨碍他看清周围。就算忽然全部远离以后再回来，但短短三秒内又重新品尝同的新鲜痛楚。

好痛，好红，好可怕，为什么，死了。好痛，好红，好可怕，为什么，死了。好痛，好红，好可怕，为什么，死了。好痛，好红，好可怕，为什么，死了。好痛，好红，好可怕，为什么，死了。好痛，好红，好可怕，为什么，死了。好痛，好红，好可怕，为什么，死了。好痛，好红，好可怕，为什么，死了。好痛，好红，好可怕，为什么，死了。好痛，好红，好可怕，为什么，死了。好痛，好红，好可怕，为什么，死了──绵延重复这一切。

脑袋，变得怪怪的。

「听说，妳这个城里的同伴们都很健壮……但有比咱村里的同伴还健壮吗？」

「──卑鄙小人！」

又听到同的声音。痛楚和鲜红，也都在一瞬间中断。

可是因为又会品尝到相同痛苦，那可怕到足以把灵魂切碎。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什么都不听。不要再觉得痛了。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张嘴巴大喊，声嘶力竭到喉咙快要裂。因为什么都不看所以紧闭眼睛，抱着头蹲下来。

然后下一秒。

咚──！爆炸声震耳聋，昴的小孩身躯弹飞，滚倒在地。声音远离，痛楚和鲜红又要来了，灵魂瑟瑟发抖。

可是──

「──咦？」

痛楚没有到来。

一边的眼球破裂、另一边飞出来的痛楚没有到来。耳朵虽然严重耳鸣，但世界没有变红。最痛的，也只有大声叫喊的喉咙。

「为什、么……」

「呜啊呜！」

才刚傻愣愣出声，小小身躯就扑了过来。

是露伊。露伊拉起昴的手，试图让他站起。可是因为膝盖没力，连「为什么」的答案都说不出来的昴站不起来。

就只是喉咙痉挛，在这一瞬间为远离红色痛楚感到心，泪水涌出。憋不住眼泪，他当场蹲下哭了起来。

「小童──」

「喂喂，这什么烂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