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局下

「──不不不不不！」

新进员工似乎看到待销毁的文件内容，发出叫声。

飞雄真一阵愕然。搞不好被人听见了。「嘘！」他食指抵着嘴，名叫齐藤的新人立刻闭上嘴巴。

「你太大声了。」

「对、对不起。」

飞雄真打门确认走廊，看到有个人站在经理室前。清洁工正在拖地。那个清洁工是外国人，听说不懂日语，应该没问题吧。飞雄真松一口气地关上门。

齐藤做了几次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之后，再次口说：

「……呃，这是诈骗吧？」

「你发现啦？」

「当然啊！」

说得也是，飞雄真点了点头。这还没发现才奇怪。他们努力销毁的文件，显然是诈骗指南。

只见齐藤大大叹一口气，并抱住脑袋说：

「唉，诈骗啊……」

飞雄真很同情他。

「我懂，很震惊吧？」飞雄真轻轻把手放在垂头丧气的齐藤肩上。「好不容易找到的工，居然是在干这事。」

闻言──

「……不，伤口还算浅，因为我之前上班的公司更糟糕。哈哈哈……」

齐藤发出干笑，眼神充满感慨。

飞雄真内心惊讶不已。这个人以前是在什么公司工啊？虽然好奇，但这似乎是个禁忌话题。

「五十岚先生也是在不知情的状况下进公司的吗？」

齐藤询问。

「是啊，我也很震惊。」飞雄真点头。「我一始是在楼上工，做的是深夜网路购物频的接单工，后来这个部门缺人，我才被调过来。公司半是威胁地跟我说，如果不被炒鱿鱼，就要负责特殊业务。」

飞雄真需要钱，他必须赚取哥哥的住院费，因此虽然隐约察觉了，却只能对公司所做的坏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个部门里的员工好像都有隐情，比如欠了一屁股债、走投无路，或是有前科、一直找不到工，全是些背景不光彩的人。我也一，从前混过飙车族、被警察抓过，公司大概认为我很合适吧。」

和少时放荡的自己相比，齐藤看起来就是一副规规矩矩的模，为什么会被分发到这个部门呢？

「齐藤先生，你也有什么隐情吗？」

飞雄真询问，齐藤含糊地回答：

「……哎，算是有吧。」

飞雄真边将文件泡入水中，边继续说明：

「新人一始都得做这类单纯的工，像是销毁文件，或是贴不实请款明信片的收件人贴纸之类的。实际经手业务，是在上头的人认可以后。」

「这么说来，我们以后也会被迫成为这家公司的诈骗共犯吗？」

齐藤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似乎坐立难安，慌慌张张地站起来。

「总之，必须立刻报警。」他焦急地说。

「最好别这么做。」

飞雄真摇了摇头，制止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