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局下

马丁内斯着里卡多的车，两人一起来到福冈的郊外。他们在约可容纳两辆车通行的长路上行进片刻后，一栋老旧建筑物映入眼帘。

「……这里是哪里？」

里卡多询问。

「一个叫牟田川组的黑组织名下的仓库。」

马丁内斯若无其事地回答。

牟田川组──里卡多听过这个名字，记得是与乃万组敌对的黑。

「你怎么知这里？」

「我的朋友之前来过这里，听他说的。他说牟田川组不光是贩毒，还做走军火的生意，把货品全都放在这个仓库里保管。」

他们把车停在建筑物前。

「首先得筹措武器。」马丁内斯说：「要在洛斯艾萨斯的易现场逮住他们，手无寸铁太困难。」

马丁内斯下车，里卡多随后跟上。只见马丁内斯并非从正面进入仓库，而是绕到仓库后侧。

「你有枪吗？」

「嗯。」

里卡多点头。DEA配给他的自动手枪就插在腋下的枪带里。

「借我。」

马丁内斯朝着里卡多伸出手。

「你要做什么？」

马丁内斯没有回答，直接掀里卡多的外套，抢过手枪。

「喂、喂──」

下一瞬间，马丁内斯朝仓库窗户了一枪，玻璃应声碎裂。

里卡多一脸错愕。

「喂，白痴！你在干什么！」

「走吧。」

马丁内斯枪身扫去窗缘残留的玻璃，跨上窗户，似乎是打算从这里入侵。里卡多也不情不愿地踏进建筑物。

那是一座宽敞的仓库，墙边有堆积如山的纸箱，箱子里装着手枪、冲锋枪、手榴弹、防弹背心等各式各的物品，活像军队的武器库。

仓库地板留有大量血迹，这里似乎发生过什么事件。

马丁内斯抱着装满手枪的纸箱，对里卡多下令：「喂，趁着牟田川组的人还没来之前，你也快搬吧。」

里卡多啼笑皆非地叹一口气。

「……没到我这个探员居然得干偷窃的勾当。」

「对方是歹徒，不会报案的，你安心。」

「不是这个问题。」

马丁内斯嗤之以鼻地说：「喂喂，现在才说这正气凛然的话太迟了。卧底探员应该早就习惯干坏事了吧？」

闻言，里卡多轻声说：「……嗯，是啊。」

马丁内斯说得没错。

在贩毒集团卧底时，里卡多干过不少坏事；为了防止身分被识破，他也曾和同伙一起嗑药。当时，他与坏人一同生活，浸于犯罪世界。

「……有时候都搞不清楚自己是谁了。」

真心话口而出。

马丁内斯停下动，凝视着他。

里卡多静静地继续说：

「长期卧底的生活中，有时候几乎忘记自己是探员，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又是属于哪一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