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只会叫你村田

故事说到最后，我们走出温暖的便利商店，在寒冷的风中小跑步。在抵达公车站牌的长椅之前，我们都没有口说话。

「呼哈——好冷！眼镜没事吧？村田，你的眼镜？」

「没——事——！」

没戴眼镜的人无法体会镜片会在什么时候迷蒙一片。

公车站里只有我们，水蓝色的长椅非常冰冷，感觉冷气好像从锡膏后方渗透全身。涉谷双手把包分成两半，以理所当然的动递给我。

「谢谢，我的豆沙包也分你一半。」

「嗯。对了，村田，包与豆沙包你会先吃哪一个？」

「哪一个……应该是包吧。我觉得豆沙包比较没那么快冷。」

「这啊——也许吧。」

他的眼睛直盯右手半个热气腾腾，露出内馅的豆沙包。

那是散发黑色光泽的中式内馅。

「那个黑色长发是最后吗？与其说最后，应该说是你最初的灵魂吧？」

「不是我，而是记忆之中最久的人格。在远古时代曾经跟我使相同灵魂的人。」

「嗯——」

涉谷发出低吟闭上眼睛，大型卡车也刚好从眼前经过。在过来这里以前，我对他讲了许多过去的人生。

那是在我庞大的记忆里，他能够理解的时代。

不过花了半天叙述的漫长故事，终于在最初的某人画下句点。

「黑色长发的智慧型角色——对我来说只会到金八老是跟万田久子（注：日本女演员，经常演出知识妇女的角色）。」

「金八老是算是智慧型角色吗?」

「……不过他一定是那连走廊都会挂上大型肖像画的人吧？而且尺寸还跟亲王陛下差不多大。」

「喔——会挂那东西吗？这我就不知了，可能后世才会帮他画肖像吧？」

涉谷喃喃说声「或许吧。」把揉成一团的纸屑丢进垃圾箱。好球！虽然是左手，但是力的控制很不错。

「总之那个人的脑袋超好，跟真王陛下一伟大。不过我一次去那个世界时，那里的人大惊小怪地喊着『双黑双黑！』把我当成稀有动物看待，该不会就是因为我的头发与眼睛的颜色，跟你的灵魂之祖一？」

「嗯，没错。只不过大家都说他很伟大，或是称呼他『大贤者』什么的，其实他的格好像相当有问题。」

「什么！？」

「就是会面带笑容从背后捅你一刀的那。我不知他在周遭众人眼里的形象，但是他一定完骗过所有人——」

「什么——！？看来就算是贤者，人格也未必高尚。」

涉谷像是突然才到天气寒冷，身体始发抖。于是我把罐装热咖啡递给他——那是加了许多砂糖跟奶精的饮料。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