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邂逅的都市

感觉到一阵温暖的风围绕着身体，卡耶尔睁眼睛。

「比我像的还快。」

『照您的吩咐，履行一个愿望回来了。』

风之撒旦以戏谵的口吻强调「一个」的部分。

『他们朝正东方——此处以北的地方出发了。月夜注意到吾，为之畏怯。精灵使的力量为使者所有。不顾危险的话，不呼唤名字就能使役精灵。』

「哼，这回表现得比较优秀了。表现优秀的你怎么不顺便沙暴把使者带回来？」

『前提是使者也同意的话。吾无法搬运非自愿之人。那程度的千涉超出契约外。』

「这我当然知。」

卡耶尔难得在眼角浮现笑意。因为知有精灵使力量的人不是杰泽特，心情稍微平复了。

「这啊……他似乎经由曼纳，带使者到『镇上』。那么他打算怎么进入『镇上』呢？

是避我们的耳目？还是伟大的『月夜』要一个人对付我们呢……？」

卡耶尔讲话故意毕恭毕敬起来，可见他现在情绪相当高昂。黏风一边观察他，一边窃笑。

（精灵使的力量确实为使者所有……但在眼睛看不到的情况下，照理说甚至连这股力量都不会发现才对。发掘那股力量的人，八成是月夜……这么一来，使那股力量的人，说是月夜也不为过……）

哈鲁布发现自己的思考变得像人类一爱追根究柢，觉得很有趣。

『那么我告辞了。』

「不管我准不准，还不是照消失。」

卡耶尔还是老子不悦地嘀咕，哈鲁布留下低低的笑声，便融入周围的风。他渐渐稀薄、遍及世界，同时回刚才见到的精灵使少女。

（难得一见的强烈生气……也难怪精灵会有所反应。）

当精灵要她的生气而失控时，其中确实包含了少数风精灵。无视于他这个撒旦就近在咫尺——

（不过，那个人生气的根源……是阳。希望、信赖、丰润……吾不中意。胃口古怪的同胞、人称伊弗利特之众应该会乐意吞噬之吧。相较之下——）

哈鲁布起爱抱怨的灰发契约主。

（论精灵使的才能虽然微不足，但他的气正合吾这食家的胃口。愤怒、孤独、悲叹、憎恨、嫉妒、饥饿、不满……真味。他部下的绝望又是一绝……）

每杀一次人就在他们内心累积起绝望与狂气。哈鲁布就是为了得到那个才接近卡耶尔，而那个选择是正确的。

（真味……）

投身自然风，遍布世界，哈鲁布满足地喃喃自语。

哈鲁布从房间消失后，卡耶尔立刻唤来心腹部下。

「你带几个人到商队都市曼纳去，使者和杰泽特应该会在那里现身。」

「……我是没问题，但部下们都感到很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