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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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列像是后方遭受冲撞般始移动。

正在心事的晓受到催促般的人潮推动，连刚才在的事情都烟消云散。娇小的她怀著郁闷心情，快步走过巨大的路口。

晓前后左右的高大黑色人影蠕动般前进。极近距离传来车子喇叭声，大概是卡在路口的货运车辆动弹不得而烦闷地按喇叭。没人在意金属般的尖锐声音响遍四周。

每当那声音响起，就觉得像是遭受斥责而缩起身体的人，难只有我？晓并不是没过，要是有人快点办法就好，却未曾有过解决的经验。流经周围的人墙具备压力。白领族、粉领族、学生。各年龄层、各职业的人们机械般行进。

也有人高声讲话。将手机抵在嘴边，大声嚷嚷地谈生意。朝部下怒吼的声音吓得晓缩起脖子。还有亲切允诺约会的声音。晓知撒娇般讲手机的女脸上丝毫没有笑容。

对，只是知。她看不见旁人的表情。在这人群中，晓几乎不可能看见他人表情。过于缺乏空间，抬头也看不清楚。

就只是被碰撞般推动，被催促般行走，不知为何抱持怯懦、烦躁的郁闷心情持续行走。

市区满是不协调的声音。远方响起的紧急车辆警笛声；车子的喇叭声；如同坏心情野兽的引擎排气声。众人自顾自讲手机汇集成的声音，在背景如同海面起伏，霓虹灯与各节奏的音乐混合起来，像是味不明的披萨酱涂抹在各处。

低头前进的晓，听不懂播放的音乐、众人的对话或声音的内容。声音只是混合起来压迫耳朵，虽然似乎捕捉得到偶尔浮现的只字片语或对话片段，却会被雪崩般的大量情报冲走。对，这是暴力的洪水。晓没溺水，却只是因为她知如何封闭眼耳鼻口。和溺水的人相比，她同是被浊流吞噬冲走。

人潮就这么吞噬晓，沿著护栏下方大楼间的坡往上爬。这么多人要去哪里？高耸入云般林立，由玻璃与水泥堆叠而成的物体填满地表，他们进入其中又走出来。异形巨人同时进行咀嚼与排出的高压光景，几乎就是这座城市的一切。晓他们为了被大楼吞噬而移动，在大楼吐出他们之后，继续为了被其他大楼吞噬，徘徊在压缩完成的城市里。

沾上一层红褐色粉尘的人工植常绿树变得脏兮兮。如同宣称「这里是高度重视丰饶大自然环境的企业所属大楼」，只来当成卸责藉口而存在的撑场植物，只能形容为做。晓虽然没倒在地上遭受践踏，却一年八干七百六十个小时承受著这股推动她的人潮压力，受拆磨到无法补救的程度。晓只有轻轻一瞥就继续前进。周围黑压压人潮的速度绝对不慢，只有这一点是这座城市所有……（内容加载失败！请反馈访问设备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