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拳与拳相互击出。

身体眼花撩乱地移位，攻守眼花撩乱地互换。

达也正在和八云进行每天早上惯例的对打。

并非单纯的招式比拼。

不只是笔直攻击，而是从上下左右袭击的拳头、手刀、掌打。避攻击，以毫厘之差架试图擒拿或扭折而缠过来的手。

达也与八云。如今两者旗鼓相当。

两人同时伸出右手。

彼此的突击错身而过，两人相互背对。

达也改以重心脚移动，从原地踏出一步。

预料会打过来的回旋肘击，并未袭击而来。

达也转过身去。

八云也和达也一拉距离。

和自己预测相向的攻击、采取相同的回避行动，导致间距拉到没必要的程度——但是双方绝对无暇苦笑。

达也朝八云踏步。

体术平分秋色。

体力是达也占优势。

比心机则是依然远远不如师父。

既然这，唯有持续进攻到令八云无暇要心机，才是达也的胜利方式。间距大到无谓的现状，原本是达也必须避免的不利态势。达也踏入攻击间距，正要出拳的瞬间，感觉到八云的身形始晃动了起来。

这是最近屡屡令他尝尽苦头的模式。达也压抑焦虑心情，发动分解情报体的对抗魔法。

八云的身体晃动后消失。达也的术式解散使八云的幻术失效。

达也五感全力运，寻找八云的实体。

右边？还是左边？

即使是八云，也应该没有余力绕到身后才是。

达也的判断正确。

达也的推测错误。

八云位于正面。

位于达也锁定位置的三十公分后方。

决策所需的时间是一刹那。

达也打出暂时停顿的拳。

维持这的间距打不中，但八云也处于出招动。在这的状况之下，达也判断可以促成两败俱伤的结果。

然而，八云的身体没跟上他自己的拳头。

达也被残留身形的假动引诱，身体被八云摔到半空中。

「哎呀～我刚才紧张死了。」

将达也摔到地上之后继续固定关节的八云，总算松了手，如此说。这句话似乎不全然是在隐瞒自己的真正法。

单手被架住而无法好好做出护身倒法的达也，好不容易藉由中和惯而避免骨折，却无法完全卸下冲击力，非得反覆咳嗽好几次才能恢复正常呼吸。

「……师父，刚才那是？」

达也好不容易起身询问。八云单手揉着太阳回应——大概是在假装擦冷汗。

「唉，没到『缠衣蜃景』会被破解。」

八云动诙谐，惊讶的心情却是真的。残留身形的那个假动不是刻意，而是情急之下施展出来的。八云没到前一招会被破解。

「那一招叫『缠衣蜃景』啊……师父，那不是一如往常的幻术吧？」

「你果然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