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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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玩伴明珠说，她对当时的事情记不太清楚了。莲花感到羡慕不已。

莲花这辈子恐怕都无法忘记那年春天的事。

那年春暖花时，莲花刚满十五岁。清晨洒下耀眼的阳光，天空万里无云。空气中已经有了夏天的味，母亲身上的白色麻质上衣感觉格外清爽。为了准备迎接夏天，母亲把屏风搬到院子里清洗。屏风放在石板上，在莲花的记忆中，母亲一直很珍惜这个花梨木雕刻屏风，花朵形状的大小雕花有规律地排列在屏风上，冬天的时候，母亲都会糊上纸挡风。过了一个冬天后，屏风都被火盆的烟熏成了淡灰色，看起来有点脏。于是就摊在院子的地上，从水井汲水洒在屏风上清洗。

母亲挽起袖子，白皙丰腴的手臂被水淋湿后闪着光。莲花从母亲洒水淋湿的地方始把屏风上的纸撕下。当天气渐渐转暖之后，就会撕下屏风上的纸透风，每次撕下屏风上的纸，莲花就知，夏天要来了。

撕下泡软的纸，再稻草擦拭屏风。温暖的水摸起来很舒服，黏在屏风上的纸好像污垢般擦了下来，渐渐露出花梨木富有光泽的木纹。莲花稻草力擦拭，年幼的妹妹在她身旁撕纸玩耍。莲花轻声斥责把纸戳了一个又一个洞、发出欢声的妹妹——妳戳破之后，我很难撕啊。

妹妹听到她的斥责，手指撕下一小片湿掉的纸递给莲花。不知她打算拿来送姐姐，还是要告诉姐姐，自己也在帮忙。莲花忙着擦拭，不理会妹妹，妹妹纸屑丢她，但湿纸屑黏在手指上，甩也甩不掉。甩了半天之后，纸屑黏到她鼻子上，母亲见状笑了起来。

真是的。莲花又好气，又好笑地嘀咕时，前院传来有人力敲门的声音。坐在通往大门的穿堂内，满脸笑意地看着院子的老仆人脸色大变地看向身后。之前在穿堂前加装了一门，老仆人坐在那门前。他猛然站了起来，从门上的窥视孔向外面张望，同时向莲花她们挥着手掌，示意她们赶快逃。

赶快离院子躲起来。

母亲倒吸了一口气，立刻抱起年幼的妹妹，向莲花伸出手。白皙丰腴的手臂仍然沾了水，柔软的手掌和纤细的指尖。莲花正牵母亲的手时，母亲的手突然弹，渐渐离她而去。啊。莲花听到一声短促的呼吸声。抬头一看，母亲和手上抱着的妹妹都中了标枪。

莲花吓得说不出话，只见头顶上有一个影。回头一看，黑色的妖兽悬在空中。妖兽上的士兵面无表情地看着莲花。母亲倒地时传来沉重的声音，影子在莲花头上拍动翅膀，迅速飞向北方。

——她清楚记得到此为止的每一个细节。水的温度和摸起来的感觉，水滴反阳……（内容加载失败！请反馈访问设备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