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妳直接回拓峰吗？」

祥琼握住马的缰绳，问同拉着三骓缰绳的铃。

「嗯。」铃的回答很简短。

「希望可以再见面。」

铃再度点头做为回答。

「妳……」

祥琼原本差一点问铃，妳住在哪里，但最后还是把话吞了下去。

她们聊了很多事，有些事被桓魋听到了，也许会对她皱眉头，但祥琼和铃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真的希望可以再见面……」

铃哭丧着脸说，祥琼力点头。

「只要庆国安定下来，一定可以见面。」

「嗯……」

「后会有期。」她们相互移了视线，骑上了各自的坐骑，默默离了丰鹤，说了声「再见」，在干上各奔东西。

骑了一天的马，祥琼终于在傍晚之前到了明郭，她裹了一块挡风的布巾走进城门，眼下似乎已经没有再继续搜寻向刑吏丢石头的女孩，但还是必须小心谨慎，门卒抬头瞥了祥琼一眼，毫无兴趣地移了视线。

在明郭——不，在从明郭分裂出来的北郭和东郭，虽然很少有人向刑吏丢石头，但罪犯并不少，不可能一直花时间搜寻祥琼的下落。

商队的货物出现在穷困的难民、穷人聚集的地方，穷人怎么可能不受到诱惑？饥寒迫的穷人无米下锅，走投无路，只能攻击载了谷物的货车。所幸听说这人并没有被刑吏抓到大路上行刑，但又听说其实他们早就被抓到了。

祥琼听佣兵说，这些草寇即使被抓到，只要出抢来的物品，就可以获得释放。

穷人成群结队抢劫货物，他们知即使被抓，也不会受到处罚，最坏的情况，就是好不容易抢到的货物被没收，但只要幸运没有被抓到，就可以暂时解决眼前的饥荒问题。虽然商队屦了佣兵保护，但并不是所有的货物都有护卫，所以经常发生民众因为穷困而发生抢劫的现象。

——这方式巧妙地培养草寇。

桓魋这么说。这方式培养草寇，只要这些草寇被捕，州库就会有物资进帐，这些物资绝对不会物归原主，和州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日益富裕。

商人明知这些事，仍然不得不经过明郭。小商人都结伴而行，集资雇佣兵，有时候甚至花钱请州师保护，但如果运送的物资抢手，佣兵可能监守自盗，事实上，这事件的确频繁发生。

近郊的人都相信只要小有武艺就不愁吃穿，所以不断发生流血冲突。

祥琼叹了一口气，翻身下了马，走进城门内。

「妳回来了，怎么去了那么久？」

走进厅堂，发现桓魋和几个男人正在谈话。桓魋看到祥琼，立刻向其他男人挥了手。他们起身走去厢房。

「因为另一批货迟迟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