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名叫乐俊的半兽在旅途中告诉祥琼，他是在巧国出生。

「但是，在巧国，半兽无法进入少学，所以俺去雁国留学。」

芳国也不允许半兽进入少学和大学求学。祥琼告诉他，他点了点头。

「有很多国家都不允许游民和难民入学，而且必须有该国的户籍，现在只有巧国不给半兽户籍，但以前每个国家都一，戴国也是新王登基后，才终于给半兽户籍，可惜还没有彻底执行，就被伪王篡位了。」

「……是喔。」

「只有在芳国和巧国，半兽无法当官吏，也无法升学，舜国和庆国也差不多。」

乐俊的旅行毫无计划。以驺虞的速度，不要一天就可以到芝草，但他故意在各个地方四处走走看看，也经常去和芝草相反方向的城市。虽然有驺虞在，旅途很轻松，但祥琼还是不由得感到纳闷，不知他旅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游民和难民无法成为官吏，无法升学的国家更多，对山客和海客就更严格了。通常都视为游民，但在巧国的待遇比游民更不如，也有国家特别善待山客和海客，像是奏国、雁国和涟国，因为他们经常带来新奇的知识，像是纸张、陶瓷器、印刷技术和医术。」

「真的有山客和海客吗？」

至少祥琼从来没见过。

「芳国不是最初建造寺庙的国家吗？」

「是吗？」

「在必王的时代，有山客出现，在半山腰挖土兴建了寺院，始传播佛教，所以，芳国从很久以前就会将尸体火葬，现在也只有芳国、雁国、奏国和涟国而已——俺记得芳国的里祸不是庙堂风，而是寺堂风，建筑物的排列方式不一。」

「必王是谁？」

「是芳国十二代还是十三代的王。」

祥琼惊讶地看着半兽。乐俊比芳国的国民，而且身为公主的祥琼更了解芳国，令她懊恼不已，也很心浮气躁。

「——明天始，要稍微委屈妳了。」

离芝草后，他们骑着驺虞旅行了两天，在即将进入城门时，乐俊说。因为距离傍晚还有一段时间，所以通往城门的路上冷冷清清。乐俊把一个小筒子挂在驺虞的脖子上，祥琼今天早上看到乐俊把信装进那个筒子。

「什么意思？」

「明天始，我们要走路去雁国。」

祥琼还来不及抗议，乐俊就对驺虞说：

「多摩，你先回去，这封信就给你了。」

驺虞的喉咙发出咕噜的叫声后飞上天空，像风筝般飘起后，甩着长长的尾巴，宛如一阵风般消失不见了。

「这里离雁国还很远，你送走驺虞，接下来该怎么办？」

「差不多走五天就到了——请见谅，俺不会再东绕西绕了。」

「问题不在这里！今晚要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