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女王对女帝

第三卷 巴黎·妖都变

睁眼睛,有数秒的时间弄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请恕我的表达方式过于陈腐,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因为我并非专职的文学家。

不说这里正是药师寺自家公寓的客寝室。以前在国内出差时,住的不是当地的警察宿舍就是廉价的商业旅馆,身为一介穷酸公务员的我睡醒时通常很难继续懒散的赖在床上,又不是被点到名,我却一股脑儿从床上坐起身来。

走到浴室做完早上的梳洗,全身才刚穿戴整齐,就传来敲门声,昨晚的黑发女仆走了进来,面带微笑的通报了几句。

“谢谢你,我马上去。”

虽然我以日语回答,对方应该听得懂我的意思,这是我自以为是的法,只见女仆中断了微笑,牵起我的手,我只有乖乖被她拉着走向电梯。

走出电梯,立刻被一片暗灰色壁面包围住,巴黎的清晨笼罩在浓雾之中,我被带到了屋顶的玻璃温室。

着暖气的玻璃温室摆满了观叶植物与鲜花,丽的女主人如同女王一般坐在位于中央的桌子前。

“时差问题解决了吗?”

“托您的福,已经没事了。”

“那就快吃早餐吧,一切等补充能源之后再说。”

法式早餐一般是牛角面包跟咖啡,然而餐桌上摆满了料理跟餐具,光是面包就有四,蛋包饭、沙拉、浓汤,冬季欧洲少见的水果:草莓、苹果、桔子,五酪加上三火腿,饮料除了咖啡以外,还有三矿泉水。凉子说的没错,冬天在寒冷地区活动的确需要补给充分的能量,或许我比自己所认为得来的更为厚脸皮,呼呼大睡之后的现在轮到肚子唱起了空城计。

桌上有三份日本报纸,是销售到海外大都市的卫星版。我瞄了其中一版,有段标题写着:经营不善的银行面临倒闭前夕,政府投入三兆日元公共基金。我不知其他的国家如何,我只知在我生长的国家里,银行家是指“欠缺责任感与尊严的叫化子”。

与我不同,凉子读的是法文报纸,好像是LaMonde(世界报)与LeFigaro(费加罗报)。

“昨晚发生在机场的事件好像还没见报。”

凉子把麦森陶器制的咖啡杯搁在盘子上。

“好,泉田,我们出门吧。”

“去索尔本大学吗?”

“没必要到那地方去。”

这说法对于一所位于欧洲学术史光环笼罩之下的名校不是太失礼了吗?

“地点我记得清清楚楚,也没听说他们搬家。”

“就算你知路线,不事先联络没关系吗?”

“没关系。”

好吧,我只能这么回答。

“那我们究竟要到哪里去?”

“你去哪里?”

“……啊?”

“你头一次来巴黎对吧,凯旋门、艾菲尔铁塔、罗浮宫、旧歌剧院、新歌剧院、圣母……(内容加载失败!请反馈访问设备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