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奔牛

路沿着月濑溪流蜿蜒而上。越往山里，越是崎岖难行。冬雪融化后，便少有旅人踏上此地，来此赏梅的人，更是稀少。

「丑之助，从你们村子到街上，都要经过这里吗？」

「对。」

「若要办事，从荒木村出来，经上野的城下要比经柳生城还近吧！」

「可是，上野并无像柳生家那武馆啊！」

「你喜欢剑术吗？」

「嗯！」

「农夫不需要学剑吧！」

「虽然我家是农家，以前可不是。」

「是武士？」

「没错。」

「你也当武士吗？」

「是啊！」

丑之助回了话之后，丢下牛绳，往溪底跑去。

原来是独木桥掉落在溪里，他下去把桥架好之后，又跑了回来。

此时，走在后面的浪人已经先行过桥了。那个人在桥上以及过完桥后仍数次回头，不礼貌地打量阿通，后来才走进山里去。

「那个人是谁啊？」

阿通坐在牛背上，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喃喃自语。丑之助笑着说：

「你怕那个人吗？」

「不怕，可是……」

「那是从奈良被赶到这里的浪人，他们住在前面的山里，人数很多喔！」

「很多吗？」

阿通回头，却又犹豫不决。此处盛的梅花尽入眼帘。但是峡谷里的凉风袭身，再加上心中牵挂着城家，使她无心赏梅。

丑之助仍拉着牛绳，继续往前走，并说：

「阿通姐姐，请你拜托木村先生，雇我在城里工，不管是扫地挑水都行。」

这就是丑之助平日的愿望。他的祖先姓菊村，以又右卫门之名代代相传。所以要是自己也能当上武士，也要改名为又右卫门。从菊村之名以后，祖先中没出现过大人物，所以他期待自己能以剑法立家，家乡之名「荒木」，取名荒木又右卫门。丑之助的崇高理与他的模一点也不相称。

阿通听了少年的梦之后，起像弟弟般的城太郎，分手之后现在不知怎么了？

他大概已经十九、二十岁了。

数着城太郎的年龄，一股寂寞之情霎时袭上心头。因为她也到了自己的年龄。月濑的梅花，还是初春的花朵。但是女人年过二十五岁，表示青春即将逝去。

「我回去了，丑之助，请你回头走。」

丑之助显得不情愿，但他还是听话把牛调了头。就在此时，前方传来「喂！」的呼叫声。

原来是刚才的浪人带了两名与他相同装扮的浪人。三人围上来，双手抱站在阿通所骑的牛只旁边。

「大叔，你们有何贵事？」

丑之助问，但无人理他，三个人邪恶的眼神直盯着阿通。

「果真不错！」

三个人都发出赞叹声。

其中一人又说：

那人毫不客气地说：

「喂！」

还回头呼叫自己的同伴。

第02章 奔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