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拓荒者

本位田又八的母亲五月底左右来到了江户。

此时气候异常酷热。看来今年又是干旱的梅雨季，连滴雨水都没有。

「为什么有人会把房子盖在这杂草丛生的湿地呢？」

这是阿婆来到江户的一个印象。

她离京城的大津之后，花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才来到此地。经由东海来此途中，有时生病，有时到神社参拜，一路上大小事情诸多。回首来时路，有如「都城远在彩云间」般遥远。

高轮街上最近了街树以及一里冢。这是由河口通往日本桥的新市街干，非常便利。也因此经常有拖石头和运木材的牛车，或是搬运、修屋、埋地、砂石的牛车来往于路上，路面滞碍难行，再加上干旱无雨，白色的灰尘满天飞扬。

「啊！这是什么？」

她张大眼睛望着一栋正在兴建的新房子。

里面传出笑声。

原来是水泥工正在涂墙壁。刚好壁土飞过来沾污了她的衣服。

这老太婆虽然年事已高，对这事情却无法忍让。她拿出以前在故乡，以本位田家的老前辈身份惯的权威口气，破口大骂：

「你们把壁土溅到路人身上，不但没歉还在笑，有这事吗？」

要是在自己家乡的田里对路人或是农人，以这口气说话，对方一定会慑服于她，然而在新发的江户似乎行不通，正在搅和混凝土的水泥工人，边动着铲子边嗤之以鼻。

「你说什么？奇怪的老太婆，你在那里嘟囔什么？」

阿杉婆更加生气。

「刚才到底是谁在笑？」

「我们大家啊！」

「你说什么？」

工人们齐声大笑，使得老太婆更加生气。

经过的路人看到了，都认为老人家不必如此计较。但是，以老太婆的个却无法善罢干休。

她不吭一声进入屋内，把手放在水泥工们来垫脚的木板上。

「是你们在笑吧？」

说完，把板子抽。

水泥工们从板子上跌落下来，摔得浑身泥水。

「混账！」

水泥工们握着拳头跳起来，势要殴打老太婆。

「走，到外面去。」

老太婆说完，手插着腰。丝毫无老人的胆怯。

工人们看老太婆来势汹汹有点害怕了。他们没到竟会有这么凶悍的老太婆。从她说话的语气看来，像是武士的母亲。要是轻举妄动，恐怕后果不堪设。大家多少有些忌惮，面露惧色。

「以后要是再如此无礼，我可不饶你们！」

老太婆这下子才甘心地走到路上。路人望着她威风凛凛的身影离去才散。

这时候，有一个脚上沾满泥巴和木屑的水泥工小学徒突然从施工房屋旁跑了出来。

「你这个臭老太婆。」

说完，猛然将水桶里的水泥泼了老太婆一身，并迅速躲了起来。

「干什么！」

老太婆回头的……（内容加载失败！请反馈访问设备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