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必杀之地

天未明，月亮仍高挂天边。

一群黑影在泛白的街上移动，气氛有点诡异。

「真是出乎意料之外啊！」

「嗯！虽然大部分以前没见过，不过也聚集了一百四五十人吧！」

「大概只来了一半吧！」

「加上尚未到的壬生源左卫门和他的儿子还有亲戚等人，少说还会再来六七十人！」

「吉冈家也快完了。清十郎和传七郎这两大支柱已经倒下，真可说是覆巢之下无完卵呀！」

一群黑影轻声地说着。另外坐在倒塌的石墙边的一群人中有人怒斥：

「别说丧气话！盛衰乃世间常事呀！」

另一堆人：

「不来的人就不要来。武馆一关闭，众人都在考量各自的出路，也有人忙着计算利害得失。只有意志坚定、充满义气的弟子才会自动自发聚集到这里。」

「来了一两百人反而麻烦。我们要对付的不是只有一人而已吗？」

「哈哈！谁敢保证一定会赢呢！还记得莲华王院的事情吗？那时候，在场的同伴还不是眼睁睁地看着武藏离！」

睿山、一乘寺山、如意山岳等连峰，仍然熟睡在静止的白云怀里。

这里就是俗称的薮之乡下松，是一乘寺的遗迹，也是乡和山的分水岭，山在此分为三个岔路。

像伞一般伸展来的松树，高耸得几乎要贯穿清晨的夜空。这里位于一乘寺山的山脚地带，路倾斜、布满石砾。下雨的时候，路面汇集雨水形成一条河流；天晴的时候则像干涸的河床露出河脊。

吉冈武馆的人以下松为中心，有如夜晚的螃蟹盘据了四周。了解地形的人说：

「这里有三条路，不知武藏会从哪一条过来。所以我们要兵分三路埋伏在路边。下松则由掌门人源次郎负责。再加上壬生源左先生和御池十郎、植田良平等十名老前辈把守就可以了。」

有人持另一看法：

「不，这个据点太过狭隘，聚集太多人反而不利。倒不如拉距离，埋伏在武藏必经的路线，等武藏通过时再团团围住。这铁定万无一失啊！」

人数一多，自然意志高昂。只见地面的影子时聚时散。有的持长刀，有的拿枪，摩拳擦掌蓄势待发。这些人没有一个是胆怯的。

「来了！来了！」

虽然离约定时刻还早，但是对面有人这么一叫，让人听了为之振奋，所有的影子立刻静了下来。

「是源次郎！」

「乘坐轿子啊！」

「毕竟还小嘛！」

众人一起眺望——看到远处三四盏提灯在明亮的月光下逐渐接近睿山。

「啊！大家都到齐了。」

先下轿子的是一位老人，接下来的是年仅十三四岁的少年。

少年和老人头上都系着白布条，裤裙两侧的口高高扎起，他们是壬生源左卫门父子。

「喂！源次郎……（内容加载失败！请反馈访问设备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