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现代六诗人

「竟然以白纸回复我们，怎不教人生气！如果我们默不吭声地接受，那些公子哥儿就更嚣张了。我去找他们理论，非把吉野太夫叫到这儿不可。」

游戏是不分年龄的，灰屋绍由借着几分酒意，没完没了。遇到不顺意的事情，就任的耍起脾气。

「带我去！」

他说着便抓住墨菊太夫的肩膀站了起来。

「算了，算了！」

坐在一旁的光悦阻止他。

「不！我要把吉野带过来。旗本带我去，本大将要亲自出马，不服气的都跟我走！」

虽然担心绍由会酒醉闹事，但放手随他去，也不一定会有危险。再说，如果世上事事都没有危险，那也很无趣。人世间还是稍具危险才显得奇妙，也才显示出游戏世界的情趣。

绍由老人尝尽世间的酸甜苦辣，也非常清楚游戏规则。像他这人喝醉之后特别难摆平。

艺妓边搀着他边劝：

「船桥先生，你这走很危险啊！」

绍由听了非常不高兴。

「你胡说什么！即使我喝醉了，也只是脚步站不稳，我的心可清醒得很呢！」

「那么，你一个人走走看！」

艺妓们放手，他马上跌坐在走廊上。

「我走不动了，来背我。」

他要去的只不过是同一个屋檐下的另一个房间而已，却要如此大费周折，在走廊上拉拉扯扯。绍由一定会说这也是游玩的乐趣之一。

这位醉客装疯卖傻，途中还为难了艺妓们。他瘦骨嶙峋，身材纤细，个却很倔强。他一到乌丸光广卿一行人送来一张无字天书的回信，此刻正在另一个房间独占吉野太夫，得意洋洋地尽情玩乐，心里头就暗自骂：

「幼稚的公子哥儿，竟然敢卖弄小聪明——」

以前的公卿，连武士都畏惧三分，也是武家难以应付的官阶。但是现在京都的大商人却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坦白说，只要有好处，这些公卿就会百依百顺。因为「公卿」这个头衔只是空有其名，无薪无俸。只要有人花钱提供他们适当的满足，附会他们的风雅，高尚的态度和他们往；认同他们的官职，让他们炫耀自己，就能像操纵傀儡般地摆布他们。

「到底寒严在哪个房间？是这里吗？」绍由摸着灯火通明的华丽纸门，正要打，迎面撞上一个人。

「啊！我还以为是谁呢！」

原来是与这场所不相称的和尚泽庵正好从里面探出头来。

「啊！」

两人都感到意外，睁大眼睛，为此意外相逢而欣喜不已。绍由搂住泽庵的颈子说：

「原来和尚你也在这儿啊！」

泽庵也搂住绍由的脖子，模仿他的口吻：

「原来大叔您也来这儿啊！」

两位醉客像情侣般互相磨搓着肮脏的脸颊。

「您真会享受！」

「彼此！彼此！」

「真……（内容加载失败！请反馈访问设备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