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桐岛春子仍不停地思考「九十九机关」这个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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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上握有无数资料，都是她将阻挡在前的碍眼组织，经过仔细调查之后的成果。

组织的大小。

人员的总数。

财源及资产的规模。

渗透这个世界上到什么程度。

每个调查项目都无法得到确切的答案。这个组织虽然确实存在，却又模糊不清，让人无法看透它的本质。

（看来还是不要人类的判断标准来衡量比较好。）

截至这个时间点，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春子现在很明显在触碰一个不该碰的东西。话虽如此，这全都是为了哥哥，因此就算再怎么危险，她也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不过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春子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埋首于资料中，一边检讨一边思考。

她得到的其中一个结论就是——九十九机关没办法从正面予以摧毁。这并非对方实力强大，而是因为他们原本就没有特定形式。

据她推测，九十九机关这个组织，是个黏菌或是变形虫般的存在。没有固定的形式，经常改变，同时是个体也是整体，仿佛空气遍布于全世界。

虽然有像千代这的主要人物，却没有中枢这的存在。

因此不管再怎么调查，都无法掌握他们的全貌。俗话说『要杀大象只需一支枪』，但要杀一群蚂蚁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这个组织到底以什么为目的？

（难不成他们要掌控、调整全世界……？）

怎么都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即使听起来很像妄，但这分析也许是对的。从掌握到的一点足迹追循下去，不管怎么，都会得到与谋论相关的结论。举凡政治、经济、宗教——在统治这个世界的主要体系里，他们渗透得非常深入，甚至将思扩展到全世界。

「哈，根本就像神一嘛。」

春子厌恶地说。

对于无神论的她而言，还真是令人极其困扰。自己的人生居然得被一个无法估量、不知来历的对象左右，的确让人无法忍受。

但毕竟已经牵扯上关系。

那就不能视而不见。就算这么做，对方恐怕也不会让自己称心如意。

（现在唯一知的是，白发女是那个组织的枢要。）

与其说是枢要，应该说是存在意义。

那个女人不仅有千代这的女仆在身旁守护，还把亲爱的哥哥迷得团团转。她手上握有所有关键。既然如此，又该如何接近这个关键呢？

（真是恼人啊……）

春子以两手将头发往上拢起，发出吟。

该和他们和平相处，抑或是反过来与之为敌呢？

她到现在尚未做出决定，但也没办法一直拖下去。必须做出决定的时间点可能就快到了。

「话说回来，这还真是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