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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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咪的新工，据说周六周日休息。

照她自己的说法是「运气眞好，可以在家多陪陪阿遥和阿悟」，但我猜那是骗人的。妈咪的工是在旅馆打扫，按照常理推断，旅馆最忙的时候就是周末。周六周日必正缺人手结果居然能够休假，八成是社长或店长之类的大人物非常好心，体谅妈咪的处境，再不然就是妈咪特地拜托人家通融。

妈咪那心意，以及大人物的体谅，大概没啥意义。因为阿悟吃完早餐后，间不容发地守在电视机前。周末早上有很多给小孩看的节目。阿悟果没节目可看时，连他应该看不懂的俳句讲座都会看得津津有味。现在有了儿童节目，他恐怕就算世界末日来临也不会离电视机前。妈咪温柔地问：

「今天要不要找个地方出去走走？」

他也是不置可否地含糊应了一声。据说，这年头的小孩其实不大看电视。实际上，我就是比。换言之，阿悟说不定是个意外老派的小孩。

「我和梨花有约，但时间和碰面地点都没决定。必须打电话联络。虽然不拖拖拉拉，但一大清早就打电话也会吵到人家。我决定等到上午十点再打。

也许是有点风，偷工减料的窗子喀喀晃动。妈咪回她自己的卧室去了。搬家的行李中，不急著收拾的没整理完。我帮忙洗早餐的碗盘，洗好之后，就在客厅发呆等到十点。

阿悟傻乎乎张著嘴守著电视目不转睛。我这才发现，我一直在看阿悟。

昨晚，阿悟说从报桥跌落的人是胖胖的学校老师。之后，就算我再怎么逼问他也没有说出更多。

五年前自报桥跌落溺毙的水野忠良，是大学教授。

阿悟为何会说他「知」五年前的件。搬来之前，阿悟明明应该没来过这里……

不，现在下定论太早。阿悟的世界有家庭与学校。当然我也一。总之，若要叫阿悟举出什么人，他举的不是家人就是学校的人是很自然的。最起码，应该先调查一下水野教授胖不胖再来烦恼。那个有办法调查吗？

「嗯。应该可以。」

总算有情可做了。光是这，就觉得腰杆都挺直了。

我与梨花约好下午三点，在她家门前碰面。

虽然照梨花的说法玉名姬不过等于「在校庆园游会表演的灰姑娘」，但她毕竟是要介绍陌生人给我认识。我为了该穿什么伤透脑筋。现在，妈咪没钱买新衣服给我。就连中学的制服，必都是相当大的负担。但我房间的壁橱里，有几件爸爸在时买给我的衣服。

「打扮体面也是一礼貌。」

爸爸是说，替我买了出门见客的衣服。